Teki

你是万千星球的星球

【敷秀】三行诗

非典型性哨向

私设和平年代背景,没有和向导结合的哨兵在25岁左右精神崩溃之后为了社会稳定会被人道处理(

自娱自乐的产物,因为看了秀做的三行诗迸发的一点灵感?

我对这对cp了解不算特别深,OOC的地方请大家海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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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金建敷刚结束下午的冥想,正打算早点在床上躺尸,突然被同寝的弟弟拉出门凑热闹。


     听说塔里新来了个向导。


     “21岁才觉醒向导血脉也太罕见了…不过有新面孔对哥是好事啊,虽然说离25还有段时间,但现在塔里跨进20的哨兵也就只有哥你一个了,之前认识的向导们你连匹配检测都不肯试一下,说不定今天这位会是那个Mr.right呢?”


     金建敷一脸冷漠地听着室友的碎碎念,被人扯着右手往前拽才勉强走动几步,一双眼睛疲惫地耷拉着,从头到脚明晃晃地写着“摆烂”两个大字。在聒噪的背景音里开头几个字漏进耳朵里,他神游着同情起这位素未谋面的向导来——21岁,正常的人生都已经过了大半,突然被限制了自由到这个高级监狱里来,往后人生,最重要的事竟然就是定点精准扶贫一个无法自我控制随时可能发疯的哨兵。多么悲惨的人生!


     他们互相拉扯着走到大堂的时候,恰好看见相熟的导师领着一个身形瘦小的男生走过来。


     那孩子顶着梳的一丝不苟的锅盖头,戴一副黑框眼镜,因为好奇微微睁大了双眼,兴奋又克制地悄悄打量周围环境。金建敷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伫立在大厅中央,他敏锐的感官将那道视线的运动轨迹捕捉得清清楚楚,从右边墙壁上的油画,到头顶的水晶吊坠,最后撞进他的眼睛里来。


     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有什么记忆在他脑海中飞快地闪过,那道闪电亮了一下又熄灭,像对面短暂停留后光速移开的目光。


     旁边一同看见他的导师却没想着放过他,带着那男生走过来,一面先发制人地叫住他:“建敷!来得正好,过来过来…这是刚来的向导,叫许秀,你在塔里待的时间久,带着他去四处走走,我要留点时间准备一下明天的义工活动。”


     导师说着话,给了旁边的室友一个眼神,后者立刻心领神会地借口去帮忙,一齐开溜。


     好烂的借口,义工活动明明在后天。他对背后的撮合之意心知肚明,虽然觉得这是毫无意义的多此一举,可它好歹是一份好意,哪怕最后不会如他们所愿出现喜闻乐见的童话结局,金建敷还是善良的在当下默许了两位好人为他做出的安排。


     “你好,我叫金建敷。”他懒散地做了开场白,没有丝毫招待新向导的兴致和欲望。


     “你好,我的名字就是导师刚刚说的那个”,许秀并不介意他的抽离,自己背着手,饶有兴致地参观起来,有一搭没一搭的同他讲话,“他们前面说的义工活动是什么?”


     金建敷跟在身后,问一句答一句:“字面上的意思,每个月都会有这样的活动,无偿做一些救火啊,抢险啊,解救人质啊这些超简单的事…每个哨兵向导每年都必须参与两次,如果想多去外面走走,也可以自己额外申请。”


     “这些事…很简单吗?”


     “他们自己都能解决好啊……每次去都只是在旁边看看就好。”


     从大堂穿过走廊,不知不觉走到了楼梯口,许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一脸兴奋地回头对他说:“那是因为哨兵……”


     话音未落,他便一脚踩空,眼见着要从楼梯上滚下去。


     金建敷向前两步,眼疾手快地抢在前面一把将他拦腰抱住。


     许秀条件反射地搂住眼前人的脖颈,重新找回重心后,提到嗓子眼的那口气才缓缓吐出,他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下双手,有些急促地喘息着,愣愣地说完方才被截断的话:


     “因为哨兵能力出众。”


     意识到当下的姿势有些暧昧,他松开金建敷,有些尴尬地扶着楼梯扶手,向后退开一步,接着说:“像刚刚这个距离,普通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向导温热的呼吸仿佛还打在耳侧,金建敷的耳廓悄悄传导了这股热量,但他却没有心思留意这不同寻常的热度,闪电再一次亮起。


     他略带迟疑地询问:“或许…我们之前在哪里见过吗?”


     听完这句话,小个子男生扑哧笑了一声,他站在下面几级台阶上,带着狡黠的笑容仰面望向他,声音里带着调皮的戏谑,他说:“金建敷先生,如果这句话的目的是搭讪的话,有点太老套啰——”


     他又笑了一下,转身仔细看着楼梯往下走,等要消失在拐角处的时候,又像突然记起什么似的,退回来一步说:“其实可以省略啦,导师已经替你做完介绍了啊,但是,01年生的金建敷先生,下次见面要记得说敬语啊。”


02


     那句俗套得不行的搭讪用语,在说出口的那一刻就值得一个和接收者老死不相往来的社死结果,金建敷看起来也确实挺像因为尴尬尽力避免着和许秀有什么交集,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哥八成不是故意为之,多半是懒得社交,连着一两天和向导打不着照面也是常有的事。


     许秀看起来也不介意那句略显唐突的话。时隔三天,再一次见到金建敷的时候,依旧大大方方地同他打招呼:“金建敷同学早上好,你在塔里待了那么久,或许会知道哪里是看星星的最佳地点吗?”


     “不知道”,金建敷老老实实地摇头说,“从来没看过。”


     许秀立刻用夸张的面部表情表达了自己的不可思议。


     “哇那你真的是暴殄天物啊!哨兵的五感那么发达,明明可以感知到更多更远,你竟然从来没想过抬头看一下天空吗?”


     “没兴趣。”金建敷说这话的时候甚至不愿意多抬一下他的眼皮。


     “那是因为你没有真的看过满天的繁星吧?一闪一闪的,铺满整个天空。没有看过星星那你总该知道哪里有视野宽阔的平台,也知道怎么过去吧?今天晚上我来找你,你带我去好不好?我只和你比较熟,帮帮忙吧。”


     只是初次见面那天说过几句话的交情,远远够不上“熟”这个标准,金建敷面无表情地开始神游,而且同寝的弟弟昨天刚跟他说起和新来的向导在餐厅偶遇一起吃了晚饭这件事,怎么看也不像只有他一个求助对象的样子。


     见他迟迟没有反应,许秀开始上手扯着他的衣袖轻轻摇晃,似乎在尝试把人游离在外的魂给召回来。


     “建敷哥?我叫你哥可以吗,帮个忙好不好?”


     看起来得不到满意的答复会一直骚扰他的样子。金建敷出乎意料地没有升起烦躁感,尚未被他划进熟人范围里的向导好像天生就知道怎么对付他,因为恳求变得更加明亮的眼睛无限放大,击出一记重拳将他打倒在地,被撞出来的灵魂看着倒向擂台之外的肉体妥协地点头应下。


     已经大获全胜的向导满足地笑了一下,接着感慨了一句:“建敷呐,你真是一个善良的人。”


     话里有什么异样的情绪转瞬即逝,那句被误认为是搭讪开场白的话不合时宜地又一次踩进金建敷的脑子里,四处回荡着渐强的跫音。


     但他没有莽撞地再一次问出口。


     夜幕降临的时候,他带着许秀上了一个没有旁人的天台,本来打算功成身退悄悄溜走,不料向导一把将他拽住,兴奋地拉着他跑到边缘处,扒着栏杆踮着脚,努力伸出自己的右手,仿佛真的想要摘下几颗星星。


     好幼稚,这要怎么把敬语说出口。


     “为什么喜欢这种小孩才爱的活动?”


     金建敷难得有主动说话的时候,许秀转过身,背靠着栏杆,将注意力放到这个时刻戴着一张扑克脸,淡漠疏离得好像与整个世界隔绝的哨兵身上,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回答他:“小时候养成的习惯,一闪一闪的星星像一眨一眨的眼睛,看起来特别吵闹,好像有数不清的人在和你讲话。”


     闻言,依旧冷脸的哨兵抬头瞥了一眼那片星空,不作言语。


     许秀并不在乎他的沉默,继续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这种时候就会比较羡慕你们哨兵,有那么强的感知能力,可以更好地看看这个世界,可惜我还没有和哪个哨兵试过精神联结,真的挺想看看你们眼中的星星……不如……你好好地看看这片星空,然后给我描述一下怎么样?”


     这个世界很美好吗?需要用哨兵敏感到脆弱的五感去感知吗?金建敷在觉醒哨兵体质的那一刻,就离这个世界很远了,突然从正常的生活里被剥离开,强制性地住进这座塔里,光是努力维持自己精神世界的平和就要耗去绝大部分的精力,被规划好的唯一一条通向未来的路就是在标志着精神世界崩塌的25岁来临之前,找一个同样倒霉的向导结合,进军队服完兵役,然后在密切的监控之下度过余生。这样的世界需要去感知吗?


     金建敷带着这样的疑问,抬起头,专注地凝视头顶的星空——视角被放大,他在瞬间踏进了浩瀚的星海,数不清的大大小小的星星绽开五彩斑斓的光芒充斥了他整个视野,极目望去,尽是绚烂的宝石一样闪烁着的星光,争先恐后地铺满了他整个大脑,那是梦幻又恢弘的场景,亿万颗星辰在头顶寂寞的燃烧。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最后以一种落荒而逃的姿态移开了视线。


     他说:“太吵闹了。”

     

03


    发现这样一个隐秘又完美的角落后,漫漫长夜似乎也有了消遣的好去处,许秀频繁地光顾这个天台,心情好的时候上来,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来吼几句发泄,金建敷偶尔会被抓壮丁似的逮过来,板着一张脸不怎么讲话,只知道木讷地嗯嗯啊啊几声,但好歹任劳任怨地一直陪着他。


    许秀觉得自己和金建敷的关系应该有了质的飞跃。


    在塔里统一组织的一次野餐活动上,便自然而然地把拧不开盖子的饮料瓶递到了金建敷眼前。后者沉默着低头看了一眼,没有任何动作。


    “就一次…真的,行行好吧,就帮这一次。”许秀抓着哨兵的右臂剧烈摇晃起来。


    金建敷像个不倒翁似的左右摇摆,好脾气的没有挣脱,却也不做反应。等到许秀晃累了的间隙,他不急不缓地拿过那瓶饮料,面不改色地拧了一下瓶盖,最后在饱含期待的目光中,将那饮料完璧归赵。耸肩的动作仿佛在无声宣告:不是不帮你,是我也拧不开。


    骗鬼啊!怎么可能会有哨兵拧不开瓶盖,就算是逗小孩也该换种方式吧!


    在许秀马上要暴起的前一秒,坐在另一边的哨兵体贴地替他拧开了瓶盖,顺带推过来一个卖相可口的水果蛋糕,说是自己亲手做的。


    许秀诚惶诚恐地接过陶瓷刀,对着蛋糕正不知道从何下手,金建敷二话没说握着他的手摆正了刀口,有条不紊地划了两刀,切出八分之一,拨进盘子里。


    然后毫无心理负担地端走了。


    许秀感觉到自己太阳穴上的神经在抽痛,他怒而起身,将全身重量压在金建敷背上,双臂作绞杀式勒住脖颈佯装用力。金建敷被迫抬起自己的下巴,手上动作倒不停,悠哉悠哉地挖了一块蛋糕往自己嘴里送,只是他现在咧嘴笑得太高兴了,增加了一点进食的难度。


    “还笑…还笑…”许秀嘟囔着扯他的嘴角,自己手上沾到了奶油,退开去找餐巾纸的时候被脚下皱起的野餐布绊了一下,重心不稳向后摔去,慌乱间堪堪摸到金建敷衣服的一角,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毛茸茸的柔软,仿佛跌进了棉花糖里。


    他挣扎着坐起身回头看,是一只毛色光亮的北极熊。他抑制不住地上手顺毛,大熊被呼噜得很开心,拿湿漉漉的鼻尖蹭他的脸颊。他亲昵地抚摸北极熊的大脑袋,期间也不忘嘲讽:“你的精神体比你可爱多了。”


    “你怎么知道就是我的。”


    “很难看出来吗”,许秀揉了揉熊耳朵说,“你和它简直一模一样啊。”


    野餐是大部分精神体们很难拒绝的活动。许秀半躺着靠在北极熊身上,周围还围了一圈的小动物,一手一只还撸不过来,好不惬意。


    几个认识的向导左瞧瞧右看看也没发现新的成员,好奇地询问他家的小朋友怎么不放出来玩耍。


    “它比较害羞啦,还不是很敢出来。”


    话题便绕到猜测种类上去。


    “是仓鼠吗?还是松鼠?”


    许秀笑着摇头。


    “向导的精神体…鸟类很常见吧!”


    金建敷听罢,当下暗自否定了这个猜测,怎么可能会是鸟呢,就算是小小的一只,也应该是猫一样柔软的生物。嘴欠地接了一句:“那就是吵吵闹闹的鹦鹉吧。”


    果不其然引来了那人的炸毛,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打击报复。


    就算精神体是别的什么动物,许秀本人也一定是一只小黑猫,容易炸毛,随时随地会扒人裤腿的那种。


    在感觉自己的脑浆都要被摇匀的那一刻,金建敷这样想着。

     

04


    在美梦中突然被紧急任务唤醒的金建敷短暂地怀疑了一下人生。虽说今年打底的两个义务活动他还只完成了一个,但本着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行动的摆烂原则,这个月他并没有上报过自己的名字,就算有突发状况也分配不到他的头上。


    有位名侦探曾经说过:排除一切不可能之后剩下的那个便是真相。


    坐在专车上,金建敷双手抱胸,对着身旁的人问道:“你什么时候把我的名字填在搭档那一栏里上报的?”


    “我报我自己名字的那天啊……”许秀趴在车窗上,对外面飞速闪过的行道树看得起劲,毫无先斩不奏的歉意,“哎呀,不是说向导的任务很简单吗,一般只要动动嘴皮子,根本没搭档哨兵什么事。你就当有个机会出门逛逛好了,难道不应该感谢我吗?”


    自从那天顿悟开启猫塑大门,并且在这条路上一路高歌猛进之后,金建敷经常把自己代入铲屎官视角,于是四大皆空地扯动了一下嘴角,算作回应。


    目的地是一座高楼,门口的消防气垫已经铺好,各个部门严阵以待。


    上了天台才发现坐在边缘处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女孩,估摸着只有十五六岁。许秀在消防员的示意下靠近了一点儿,在一个心理安全距离内尝试着与女孩搭话。


    金建敷百无聊赖地靠着大门,向导天生有极强的共情能力,在劝解这种事上几乎不会有失手的情况。


     “你好。请问可以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了吗?”


     女孩起初没有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儿才机械地转头看了一眼,神情麻木。


     “什么都没有发生。”


     “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话为什么突然想到坐在这里呢?”


     许秀耐心地等了很久,仍不见对面回话,壮着胆子又往前了几步,继续说:“活着难道不是最好的事吗?有什么困难你可以告诉我。”


     可是对很多人来说对抗自杀已经需要付出全部的力气,活着一定是一件美好的事吗?金建敷探出身子往外看了一眼。


     许秀已经非常靠近天台边缘了,坐着的女孩却没有任何应激反应,金建敷听见她喃喃地倒计时,顿感不妙,站直身子的那一刻就看见许秀不管不顾地向前抓住直挺挺往下栽的女孩的脚,惯性让他整个人跟着一起跌出去。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不能松手这一个念头。失重感在他身体里腾飞,下一秒却被一道巨大的力量勒住脚踝,女孩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他用尽毕生的力气死命拽住。


     等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同行的消防员们一拥而上制住轻生的女孩,许秀依旧恍惚着不肯松手。


    金建敷一言不发地用力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伴随着女孩撕心裂肺的吼叫。


    “我真是一个……”许秀喃喃自语着,“我又失败了,永远都救不了人。”


    金建敷抹掉他眼角溢出来的泪水,轻声说:“你抓住她了。”


    “抓住她的是你。”


    “有什么区别呢。救不到人也没关系”,金建敷把受惊的黑猫背在背上,一字一句认真地说,“每个人的生活经历都不一样,人不需要也做不到相互理解,有些救赎只是自我套上滤镜的一厢情愿,到最后,都是自救。”


    “是吗?可你又救了我一次。”


    这个又字让金建敷怀疑他是否将初见那次的楼梯失足也算作一次会威胁生命的事故。


    “这是两码事”,他把背上的人往上掂了掂,平复了一下方才几乎要失控的心跳,克制地说,“以后不要做这种危险的事了,如果我不是哨兵,我不可能——抓住你的。”


     哪怕在此时此刻,金建敷依然感觉到自己的右手在微微发颤,他生平第一次如此庆幸自己是一个哨兵,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他。


     许秀现在才缓了点过来,但仍旧赖在金建敷的背上,揪着他的耳朵玩,笑嘻嘻地接话:“因为我知道你一定可以抓住我啊。”


05


    十二月的时候,金建敷剩下的一次义工活动终于被摆上日程,他选择参与一桩诱拐案的解救行动,同行的许秀将自己的出现称之为有来有往的义气回馈,虽然他本人并不需要。


    不过在前往大山深处的警车上,有人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讲话,倒是在一定程度上舒缓了他紧绷着的神经。他闭眼假寐,双手握成拳头压制大脑的不适,他的精神图景目前无法用平和来形容,只能靠意志力强行撑着,期冀至少熬过这段在外面的时间。


     一如既往的,警察的工作进展的很顺利,十分迅速地锁定了被拐妇女的具体位置。只是没有预料到行动开展时遭遇了全村人的抵抗。


     但一切尚在可控范围内,村民再多,在哨兵眼里只是一串冷冰冰的数字。


     变故是突然发生的。暴动的村民里传来了两阵不同的精神波动,现场不止金建敷一个哨兵。


     两个人来者不善还妄图抢占先机攻击金建敷。


     许秀比任何人都快得捕捉到这一信息。他脸色微变,向前一步挡在金建敷身前,怒目而视,瞪着斜前方,瞳仁迅速地拉成竖瞳。一条黑色的巨蟒在他身后凭空出现,在接近两层楼高的地方嘶嘶吐着信子。强大的威压震得在场的普通人纷纷头晕耳鸣暂时昏倒过去,在人群中站着的两位哨兵先后看到一对晶莹的蛇瞳,瞬间也失去了意识。


     金建敷受这刺激,本就脆弱的精神世界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他咬了一下舌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短暂地处理过刚刚产生的海量信息后,他果断地拉起许秀的手漫无目的地狂奔起来。


     他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满脑子只有跑这一个念头,跑!跑去天涯海角,跑到一个没有塔的地方。风在他耳边呼啸,带刺的灌木偶尔划过他的臂膀,什么都无法阻止他的脚步,恍惚间,回忆起了几年前和现在一样不要命地奔跑时所产生的心情。当时也是拉着另一个小孩——


     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承受不住如此剧烈运动的许秀挣开他的手掌,停下来扶着一旁的树干喘气。金建敷看着他另一只手撑着膝盖,和记忆里另一个人影逐渐重合。


     “我们之前见过是吧。”没有任何疑问的语气。


     许秀将一口气喘匀,站直身子回答他:“七年前,也是在一个山村,你救了一个被拐卖的小孩。”


     那个小孩是谁答案不言而喻。但此刻这件事并不重要,许秀问他:“你拉着我跑什么?”


     “你不是普通的向导,这么强大的精神力,一旦暴露了,会成为所有人的关注对象,你根本不是21岁觉醒的是吗,隐藏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进塔。今天又为什么突然暴露。”


     “那你呢,随波逐流地在塔里混日子,等着25岁彻底失控顺便结束自己的一生,现在是要和我亡命天涯吗?那可不能再无所谓地不采取任何措施,我是黑暗向导,我可以无视你的意志拯救你。你不是讨厌这种不受控的人生吗,你怎么确定和我相处的每分每秒里,我没有对你进行过任何的精神暗示?”


     金建敷感觉自己脑部的神经抽痛的更厉害了,他根本不想听这些。许秀的长篇大论他只能勉强听进几句话,烦躁地反过来质问:“你说什么呢?你操控我还需要精神暗示吗,你想要我做什么难道不是说话就好了吗,你说了,我就会去做。”


     他的刺痛感更甚,索性将还在状况外的向导一把拉过来,张嘴咬在他的肩膀上分散痛苦。


     许秀痛得滋哇乱叫,一面胡乱捶打着,一面问他在发什么疯。


     怕真的把人咬痛的金建敷最终还是松了嘴,小兽一样用鼻子轻轻拱着自己的咬痕,极尽委屈地哼唧:“我在自救啊……你能不能拉我一把。”


     许秀顾不上自己肩膀的疼痛,试着进入哨兵的精神图景,结果发现人家门户大开,丝毫不设防,北极熊蔫蔫地趴在雪地上,连忙释放更多的精神触手安抚,期间还不忘告诫:“这只是暂时的啊……等回塔里,你要跟我一起打报告申请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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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率会有一篇许秀视角的前尘旧事?

看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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